【乔王】且行且歌
两千字小短篇（。
前几天老王生日的时候正忙到爆炸，总算闲下来产点儿粮（跪
勉强算是回 @九尾的小尾巴 姑娘的乐队paro点文，水平有限见谅_(:з」∠)_
楼道里一片漆黑，只有一扇门的门缝里透出些微光。乔一帆左手饭盒右手热水壶，用肩膀顶开社团活动室的门，一眼就看见王杰希趴在桌子上，背影微微颤抖，左手用力按着胃，右手却还捏着笔在纸上写写划划。
说好的去休息呢？
他咬住下唇，回过身踢了一脚房门，大概用力不轻，门板撞进门框落锁的声音引得王杰希回过头来，对着他露出一个有点扭曲的微笑：“一帆？”
克制住对前辈发火的冲动，乔一帆大步走过去，看了一眼被乐谱和草稿纸堆满乱得惨绝人寰的桌面，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地上，从兜里掏出个药瓶塞进王杰希手里：“这个是饭后吃的，前辈先吃点东西。”他把桌上的东西简单整理了一下总算能放下饭盒，又拿起一旁的马克杯，皱着眉看了一眼杯底咖啡已经冰冷的残迹，洗干净倒了热水进去。
“前辈，就算再忙，还是身体重要啊。”乔一帆看着王杰希咽下食物的时候似乎噎到了，端起杯子猛灌水，还是没忍住说教，“要是临近演出你病倒了，没有主唱，这一切不就没意义了吗？而且，我……我们真的很担心你。”
“只有不到一个星期了。”王杰希答非所问，“感觉曲子还是缺点东西，一会你再帮我看看。”
这是他们乐队第一次开专场校园音乐会，除了以前的几首原创歌曲之外，还特别准备了好几首新歌。但演出之日临近，其他歌曲都排练好几遍了，主打曲目却还迟迟未确定。王杰希对这首歌格外苛求，好几次编曲都编完了又从头大修大改，但一直没有什么突破。
众人虽然担心，却什么都没说。他们知道，对于即将毕业的王杰希来说，这是唯一一次机会，率领这支他一手建立的乐队，站在数千人瞩目的聚光灯下。他想要亲手缔造自己的完美谢幕，又有谁忍心劝阻？
“副歌部分伤感的情绪有点太强，我想要更加轻快活泼的感觉来表达离别这个主题，加深和主歌的对比，再深情一点。”王杰希比划着对乔一帆解释他的构想，伸手在一旁的琴键上按了起来，“现在是这样……”
……明明是要催他去休息的，不知不觉就被牵着鼻子走了。
乔一帆揉了揉太阳穴，无可奈何地看着经过一番讨论又开始修改曲子的王杰希，动手收拾还摆在桌上的饭盒水杯。
但就是这样专注于音乐的他，耀眼迷人，让乔一帆移不开目光，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深深沉沦。
突然，“啪”一声轻响，天花板上的日光灯毫无预兆地灭了，正在鸣响的电钢琴也没了声息，王杰希扭过头，借着窗外的星光，乔一帆能看见他皱紧的眉头，充斥着工作被打断的不耐烦：“停电了？”
乔一帆掏出手机，打开朋友圈刷了一下：“好像学校大范围都断电了，不知道什么时候来……前辈先回去休息吧。”
既然如此也没办法，王杰希把椅子转了个个儿，却没站起来，而是不知从哪摸出一块薄荷糖，丢了过去：“一帆，给我讲讲你对这首歌主题的理解吧。”
这展开有点出人意料，乔一帆一时没反应过来，条件反射剥开糖纸把糖塞进嘴里，清凉的甜味才让他回过神：“这首歌……”
是告别，是怀缅，是无数日日夜夜的终结与全新的开始。
王杰希倚在椅背上看着他，黑暗的夏夜空气宁静而柔和，乔一帆无端地想起他刚加入乐队的那段时间，为了让他尽快跟上大家的节奏，王杰希花了不知多少个晚上陪他练习，就在这间小小的活动室里，专注的眼神里写着信任与期许，与此刻如出一辙。
这让乔一帆有种美好的错觉，仿佛在他看着对方的同时，对方也一直看着他似的。
“虽然主题是离别，”他想了想说，“但并不是一味悲伤，那些无可取代的回忆存在于彼此的生命里，永远不会消失。还有结尾的部分，”他拿过一把木吉他，轻轻弹拨出曲调，“只要心意相通，哪怕天涯海角，必再相见。”
必再相见。
木吉他的声音比电吉他更加温暖柔和，流水一般围绕在房间里。悠长的尾音消散后一片寂静，直到王杰希抓起笔，草稿纸上传来沙沙的声响。
乔一帆的心中却依然不能平静，他注视着黑暗里王杰希的侧颜，光洁的额头，挺直的鼻梁，形状美好的嘴唇。
王杰希放下笔转过身的时候乔一帆再也忍耐不住，俯身亲吻了他的嘴唇，薄荷糖的凉意在接触的地方燃烧起来。
就在此时，房间里灯光骤亮。
王杰希眨了眨被强光晃得流泪的眼睛，只看到乔一帆跌跌撞撞跑出去的背影。
曲子有了，之后的编曲和排练都不在话下，乐队顺利地迎来了演出当天。
乔一帆再没提过停电那天的事，仿佛一切从未发生，王杰希倒是似有此意，但最终也不了了之。
演出大获成功，现场气氛在最后的主打曲目开始时达到了顶点。观众们挥舞荧光棒，山呼海啸般喊着王杰希的名字，虽然演出属于整支乐队，但在这一刻，所有的焦点都汇聚在这位即将毕业离开的主唱身上。
王杰希的声音响起，主歌部分的旋律柔和忧伤，灯光也蒙上一层水色，在他身周汨汨而过。他手扶着麦克风，表情笼罩在阴影里，声音却饱含温柔和怀恋，仿佛低声诉说爱语。
情绪被彻底感染的观众们毫无所觉，乐队成员却知道，平时排练的时候，王杰希对这首歌的演绎方式与此刻不尽相同。这本是一首关于友谊和青春的歌，现在却又融入了更深一层的感情，几乎显得有些暧昧了。
还没等他们琢磨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儿，歌曲进入间奏部分，王杰希把麦克风从支架上取下来，抬起头，环视了一下四周。
“感谢大家今晚来到这里。”他开口时场下突然安静了，毕竟这位主唱平时绝少发言，堪称惜字如金，“关于这首歌，我要特别感谢一个人……”
乔一帆接收到他的目光，一瞬间呆住了，捏着拨片的手指都在微微颤抖。
“……感谢他无微不至的关心和支持，感谢他一直陪在我身边，感谢他让我相信，故事不会结束，我们必再相见。”
作为BGM的旋律逐渐转了调子，象征间奏几近尾声，新一段的主歌即将开始。
“所以，”王杰希走近，附在他耳边轻声说，“可以给我一个回应你心意的机会吗，一帆？”
——END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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